从电影院里出来，下半身的黏腻让她觉得有些不太舒服。
  “我去下洗手间。”
  “嗯，我在这里等你。”
  南雪在隔间里用纸巾清理了好一会儿，连聿初射得太多，精液流了下来，把内裤湿透了。
  她只好把内裤脱下来塞进包里，穿着裙子直接出来。好在裙摆够长看不出什么异样。
  走出洗手间，南雪朝电影院入口处望去，想找连聿初。
  结果看到他正和一群年轻人站在一起。叁个男生，两个女生，穿着打扮都是高中生的样子，应该是他的同学。
  其中一个男生正拍着连聿初的肩膀，笑嘻嘻地说着什么。两个女生站在旁边，时不时偷瞄连聿初，脸上带着青涩的仰慕。
  连聿初的表情很淡，嘴角没有笑意，只是礼貌性地点头应和，眼神有些疏离。
  南雪停下脚步，没有走过去。
  她站在远处，静静看着那个画面。
  连聿初和那群同龄人站在一起，那副清冷疏离的样子像是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墙，看得见却融不进去。
  这才是他真正的世界。
  高中生，十八岁，同学聚会……
  而她呢？
  二十四岁，社畜，房贷，家庭的索取，还有那些不堪的秘密。
  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六岁的年龄差，还有完全不同的生活轨迹。
  南雪突然有点不敢过去。
  她怕那群孩子会用好奇的眼神打量她，会问连聿初“这是谁啊”，会让连聿初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她。
  朋友？
  姐姐？
  还是……炮友？
  光是想象那个场面，南雪就觉得尴尬得要命。
  她转身想走，却在这时连聿初看见了她。
  连聿初没有犹豫，直接打断了那个男生的话，转身朝南雪走来。
  “我先走了。”他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。
  身后传来同学们惊讶的声音。
  “哎，连聿初你去哪儿？”
  他没有回应，径直走到南雪面前拉起她的手。
  “走吧。”
  南雪被他拉着往外走，回头看了一眼。
  那群高中生站在原地，目瞪口呆。
  两个女生更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。
  南雪心里有点发虚。
  走出电影院，她忍不住开口：“你刚才……不用那么着急走吧？他们好像约了你。”
  连聿初侧头看她，眼神平静：“不想去。”
  “可他们是你的同学吧？你这样直接走掉，会不会不太好？”
  连聿初停下脚步，转过身看着她。
  “雪儿姐，你刚才为什么不过来？”
  南雪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问。
  “我……”她组织了一下语言，“我觉得那是你的社交圈子，我过去可能会让你不好解释。”
  连聿初皱了皱眉，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满。
  “解释什么？”
  “就是……”南雪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  “我是说，我们这样……你和你的同学……”
  她说的语无伦次，自己都觉得尴尬。
  连聿初看着她，沉默了一会然后说：“雪儿姐，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。”
  南雪心里一暖，却又有点心酸。
  她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。
  但正是因为这样，她才更觉得自己不该拖他下水。
  他才十八岁，还是个高中生，有着大好的前程。
  而她呢？
  一个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社畜，一个在网上当网黄的骚货。
  她配不上他的纯粹。
  “连聿初。你和你的同学……应该保持联系的。那些才是你应该珍惜的关系。”
  连聿初摇头：“我和他们不一样。”
  “他们关心的是成绩，排名，谁考上了哪所大学。他们看我的眼神里，只有羡慕，嫉妒，或者崇拜。”
  “但他们不会懂我。”
  南雪看着他想起那天晚上，他们互诉衷肠。
  关于母亲的控制，关于那些沉重的期待，关于那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。
  他需要的不是崇拜，不是羡慕。他只是想要一个能让他喘息的地方。而她恰好给了他这个出口。
  两人走到公交站，夜风吹过来，有点凉。
  南雪裹紧披肩，看着站牌上的线路图。
  “我明天要去H市出差。”她突然开口。
  连聿初转头看她：“去多久?”
  “不知道，看项目进度。可能几天，也可能更久。”
  连聿初没说话，只是点了点头，但他握着她的手突然收紧了一些。
  “我会每天给你发消息的。”
  他说的自然像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。
  她心里一软，踮起脚尖，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。
  连聿初愣了一下，然后伸手环住她的腰，把她拉进怀里加深了这个吻。
  他吻得很认真像是要把她的气息都刻进骨子里。
  南雪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，双手抵在他胸前，轻轻推了推。
  “够了……会被人看到的……”
  连聿初松开她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，声音沙哑：“南雪，我会想你。”
  南雪的心跳得厉害。
  这种青涩又真挚的告白，让她既心动又心慌。
  远处传来公交车的声音。
  车来了。
  她推开连聿初转身上车。
  车门关上的瞬间，她透过窗户看到连聿初还站在原地，目光还注视着她。
  直到车开走，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。
  南雪靠在座椅上，闭上眼睛。
  手机震动了一下，南雪拿出来看，是连聿初发来的消息。
  【连聿初】：雪儿姐，到家了告诉我。
  简短一句话，却让她心里一暖。
  【南雪】：好。